刘洪‖童画
小家伙可能还不到一周岁吧,白胖的小脸上,一双眼睛,那么亮,那么深,那么清澈,闪着笑意,含着探究,似乎有深刻的思想在浮动跳跃。我喜欢上他了!他的额头上,两眉之间,红红地点着一个圆点儿,俗称“眉头喜儿”,因此显得更加可爱。
我想逗逗他。我向他做了个鬼脸。他呢,表情没变,依旧眼含笑意,清清澈澈地看着我。好厉害的小家伙啊,他竟能透彻地看出我的鬼脸里毫无坏意只有爱意。
小家伙被一个女人抱着。那女人,头发没光泽,很稀疏,有白发——大概是个姥姥吧? “睡!”她把小家伙横抱在怀里,轻晃着。他尽管躺得顺从但是两眼依然亮亮地睁着,她又说:“闭着眼,睡!”小家伙变得乖乖的了,但是乖了不到半分钟,他一扭身子,强行爬起,将下巴搭在姥姥的右肩上,那张好看的小脸明晃晃地向上,看着我,眼神里除了笑意和探究,还添了期盼,似乎在问我:“你怎么不做鬼脸了呀?再做一次给我看看吧。”好吧。我把五官扭曲得更加夸张,并伸出了一只手,将嘴角往旁边扯。小家伙不仅笑了,还笑出了声,将小嘴里不多的几粒白亮的小牙全给笑出来了。笑声惊动了姥姥。她转头朝上看。我的鬼脸尚未收敛,被她看了个完全彻底。她很惊讶,多皱的脸上,清晰地写着一行表情:老了不知老,哼!
“睡!老实睡!”她把小家伙再次横抱在怀,孩子却抓住她的肩头,抗拒。她转头又看我一眼,幽怨地。她把小家伙的头按在她的肩上,让我看不见他的脸,让他也看不见我的鬼脸。我很惊讶,她的眼力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!把好端端的孩子交给这样一个姥姥看管着,悬呐!孩子不想睡却想尽法子逼他睡,这是爱他吗?叫我看这是害他,害他从小就知道专制的滋味,害他渐渐地习惯做个昏睡的人。
公交车向前行驶着。颠簸中,她轻轻地拍着小家伙的后背,哄他入睡;小家伙则用小手很好玩地拍着她的肩,哼,你拍我一下,我就拍你一下,拍着,拍着,偷偷地,悄悄地,一点一点地,他抬起了脸,向上,望着我,无声地,催促我—— 快点呀,再做一遍,你的鬼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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