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旷野里 有蒿草在疯长着

来源: 文学网创新 时间:2021-07-08

【导读】看见了,坟地上的那一地蒿草,没及人顶,生长旺盛的蒿草们已经挤占了茅草们的领地;有些是绿的,也能辨认出彼时的那一片苍绿;草梗上有芜杂的叶子,叶隙间是零零碎碎的叶和花……

入冬了。

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悄然无息。暖暖的秋阳中,人们还沉醉在迷人的深意中,蓦然清醒,却发现已包裹着臃肿的大衣了。

宽阔的野外,虽然只是一个人,还是展开笑脸,浅浅地微笑着。这样的日子,阳光的确是一种恩赐。

旷野上,有许多蒿草在疯长着,那些可以抚摸的温柔掉落一地。长长的、任性地、肆意的生长,仿佛闪着银光的风,令人惊艳:

寒风卷杂着夕阳的微黄,颇有几分温暖,穿梭在修长的蒿草间;那些羽毛般轻盈的蒿草,则随风摇曳,如同醉了酒的美人。

都说,如果思想里长满了蒿草,越长越高,因为疏于修理,它遮天蔽日地来,也需要一隙一隙地掘刨心空。

是啊!思想里长满了蒿草,在夜晚疯狂生长,于是早晨起来,举起了镰刀。

【一】

蒿草在微风的吹拂下,摆动着,时而享受着阳光的沐浴,时而钻到阴凉里去了。

虽然已经枯黄,映着金黄色的阳光,如仙女的一头金色的秀发,闪闪发光。虽然它已经不像全盛时期那么碧绿,但仍然十分挺拔地站在斑驳里;茂密而宏大,犹如低矮地森林,当然还有更低的植物做陪衬。

微风牵着蒿草的脖颈,跳着有节奏的舞蹈;所有蒿草一起左右摇曳,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,让人的思绪也不由自主地动荡起来……

这蒿草,从诗经那年代就这样。几千年就这样过去了,那些英雄豪杰、绝世红颜都做了大地的泥土,可蒿草还是蒿草,和古人所见没什么不同。

突然就想起了那路尽则痛哭而返的人,那乌江自刎的男人和且唱且舞的虞姬……

在秋天的原野上

望见雁南归

望见地平线

想起一些荒凉的诗句

想起红豆生南国

想起西子湖畔的才子佳人是否错过了

伤感落泪的年华……

很多时候,很多的人,都是一面灵魂的旗帜。

和蒿草一样,人在仰望天空的时候很落寞……

【二】

一蓬蒿草

在坟头摇曳

那是谁飘飞的青丝

一个满头秋霜的游子

如果没有了蒿草没有了了黄土

他的故乡又在哪里

看见了,坟地上的那一地蒿草,没及人顶,生长旺盛的蒿草们已经挤占了茅草们的领地;有些是绿的,也能辨认出彼时的那一片苍绿;草梗上有芜杂的叶子,叶隙间是零零碎碎的叶和花……

于是,蒿草它,从干燥得裂成粉的泥土里长出来,一样干燥的秋天的风,把它们漫不经心地推搡。

家家坟头的泥土里,都长满了纪念的蒿草。

心上全都是蒿草,到腰的蒿草,它们就齐着我的眼睛轻轻摆动,想起家乡。

家乡的太阳也是这样,它的暖,远比它的亮要深情得多。

家乡的秋雨,潇潇的下,娃娃的头顶,起风了。蒿草的梢上冒着谜谜朦朦的白烟,烟水袅袅,雨,似乎更大了。狗进狗窝,鸡上鸡架,猪圈在栏里,那些蟋蟀、蚂蚱、蝴蝶躲到哪里去了?

在村子的北头有一片坡地,坡地上长满了蒿草,是我的祖先的栖息地。

当米黄色的蒿草,茂盛的蒿草摇曳时,傍晚的村子里,大家都不爱点灯,就由着蓬勃的、热的灶火,发出细微的光亮。

接着,月亮就出来了,孤独而平静。

不要人的陪伴

只想每天站在屋旁

直到把自己站成蒿草的模样

泪如雨下。

【三】

有两个孩子一起走进天使的玫瑰园,他俩都希望天使能够赐予自己一束幸福的玫瑰花。然而,天使却送给他俩每人一束绿色的玫瑰枝,两个孩子都有一点失望。

天使便把他俩分别叫到面前微笑着说:“孩子,你能跟我描述一下你的那个伙伴吗?如果你比对方英俊,你将获得一束幸福的玫瑰花。”

*一个孩子说:“我比他的个子高,而且眼睛也比他的大;你看他的鼻子还塌塌的,当然我要比他英俊,请天使赐予我一束幸福的玫瑰花吧!”

第二个孩子听了天使提出的这个条件之后,他转身端详了对方几眼,然后诚恳地说;“他的个子高高的,眼睛大大的,鼻子也挺挺的,真好看。天使只有一束玫瑰花,就请赐给他吧!”

结果,第二个孩子手中的那一束玫瑰枝,陡然绽开了芳香的花朵。而*一个孩子手中的绿色的玫瑰枝,竟变成了一束枯萎的蒿草。

每个人都会有让人出乎意料的地方,每个人都会有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,每个人也都会有闪耀夺目的地方,璞玉会有总有放光彩的一天,纵使不是璞玉,磨砺过的石头抑会有夺目的光彩。

蒿草之下,或有兰香。茅茨之屋,或有侯王。

【四】

一直希望自己是一个旅人,有一个近似旅人的孤独而自由的傍晚。

黄土的村庄的道路,没有一个人来阻挡落日的光彩,只有路边的蒿草,用一线干燥的柔和来划开整个坚硬沧桑。

感到无助的时候就去看那些蒿草吧!

看看那些蒿草,无论风如何将它们吹倒,无论被迫倒向哪个方向,它们都从容不迫的承受着这劫难,只想深深扎根于此,因为它们知道自己掌握着脚下的土地,深爱着的土地不离开它们,什么都不能伤害它们……

常常想,人表露出来的东西只是思想里的极小一部分,如果全都表露出来,那些自卑、自贱、自虐、自轻的情绪,大概人人都为魔鬼。

很多的脑袋里,阴影沉重地投射在心间,压的是自己,也投射到别人身上。

影子永远都是跟随自己的,经历痛苦的永远是本人。手起刀落斩乱麻是不可行的,但拔几棵蒿草倒是有可能的。

知道一定会在来年,那些蒿草又卷土重来,纷纷扬扬地生长起来,挡都挡不住,如今它们将自己藏匿于高高的草秆子之间。

归途里,透过干净的玻璃窗,看见农人开心的笑容,看到微小的尘埃在阳光下曼妙地轻舞着,每个人的脸上挂着高傲的微笑,倾听他们歌唱快乐的声音。

【五】

愚蒿不知世事浊,寒风拂面霜泪清。

为着枯槁的蒿草感伤。草这一生何其坎坷?何其惨烈?幼年被践踏,壮年任人宰割,老死还要化为灰烬。可到了春天,当小草破土而出,迎着雨露茁壮成长,很终挺拔于沃野中。

草虽被践踏,虽被火烧,但她种子深深植入土壤,只要种子在,无论现实多么残酷,她都无所畏惧,勇敢面对。

人这一生与草芥有什么两样?不过是比蒿草活得长一点罢了。但命运之磨练,人与草同出一辙。不幸的是,不少人经不起践踏,更受不了烈火的考验,很终沉沦。

蒿草却永远都不会屈服于命运,抱着生的希望迎接每一天。因此,对于把苦难中崛起的人称之为“草根”,我们很快地、愉快的接受了。

若想不被命运击倒,就要像蒿草一样永远保存一颗希望的种子,生命的种子。无论处境多么艰难,只要心中有那么一颗种子,总有一天种子会发芽,命运就会出现转机。

即使人生残酷,守住那一颗希望的种子,就会自强不息。

很干净的蒿草

碎碎的粉末

随着风飞行

它们爬上了云的裤脚

降落在大树的双眉上

轻柔地诉说生命的外柔内刚。

【责任编辑·怡儿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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