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的脚步近了,若那将是世界末日,那么2011年12月31日你会选择和谁一起渡过呢?看你锁紧眉头费劲思考的样子,我可只要一秒钟便可以告诉你,当然是跟我的老妈了。让迎领我来这个世界上的人带着我离开这个世界,这样子的人生应该是一个“句号”般的圆满了,对我来说的圆满对老妈来说就未必,套一句她的话我是个时不时的在她的心房里铬下“疙疙瘩瘩”东西的家伙,有时她甚至会用“一生的敌人”来形容我与她的母女关系,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欠了她的事。
姐说家里有两条狐狸,一条是老妈,一条是我,我说家里只有老妈一条狐狸,我和她不能是同类的,同类的战争或许各有输赢,我与老妈的战争只能和狼与羊,或猫与鼠战斗的结果,我这个孙悟空怎么也跳不出她这个如来的手掌心。
小时候,我的梦想是自己能变成一张可以粘在她身上的风湿止痛贴片,但无论怎么努力、我这“贴片”都无法粘上她的身体,姐的贤淑,妹的柔美,弟的性别,可以轻而易举的锁住她的关爱,而我则像被她随意丢弃在野外的草籽长出的杂草一样只能哼唱着“老大蹬蹬脚,老二没人要,老三呱呱叫,老四哈哈笑”的民谣,没有人要的老二做不成贴片能做什么呢?那就做她身上的一根反骨好了。
八岁时的一个夏日,我有了*一次领略“家法”------ 一根有着密集节头的竹梢的记忆,我从邻居淑珍妈那掌握了姐是领养的秘密,这个秘密被我小心的一直捂在了心里,直到在炎热的夏天我和姐争要睡摆放母亲竹床边的竹床时,长我五岁的姐一把将我扯下竹床,这个秘密便被我脱口而出,记得我指着姐说:“你有什么资格睡这个竹床,你是捡来的。”姐哭着跑到母亲身边去求证,求证的结果姐拥有了整个夏天睡在母亲身边的权利,而我的那一晚除了有小腿肚被竹梢抽打钻心的疼痛,还有跪着洗衣板正面的关节上皮肤的一片片青紫,好长的时间,我没有理睬淑珍妈,莫不是她弄错了,捡来的或是我吧!有时,老妈看我谈到这事还“恨恨”的样子,淡淡的说:怎么能让还没有扎紧根的树苗去迎接风雨呢!再说了,领来了你姐才生下了你,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。也许是我痛苦的一晚让姐这领养苗在母亲身边扎得更紧了。
十二岁里的一个夏日,我差一点就跟死神吻上了,那时家的附近有条河,河上有很多竹排,我们姐妹仨一起上竹排,姐妹洗衣服,我挑了些青菜来洗,调皮的我一脚踏在一个竹排上,没想到两边的竹排被脚蹬开来,失去支撑的我一下沉入水中,蹬开的竹排又拢了起来,我整个人就沉在排下了,幸亏姐妹及时呼来水性好的排工将奄奄一息的我从排底下摸出,回家见到母亲的*一句话我说的是:“我再来不去河边了”,我身上湿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,母亲便一把将我拉扯到河边,河边已有几个邻人家的男孩在游泳,河水,竹排,刚成了我胆寒的对象,顷刻间被母亲强逼着再次面对,母亲解下一根竹子,将我伏在上面,叫在河边游泳的华仔带我到河的中间,母亲在岸边看着,我在河中,手紧抱着竹子,脚蹬着水,刚划到岸边,竹子又被母亲搡到河中了,母亲这样如法炮制了三天,第四天,我松开了竹子会游了,过了一星期可以游过河,过了一个月,可以跟着华仔游过江了。记得过后我问过母亲,你就一点不担心我会淹死吗?母亲说:只有掌握了对付死神的方法才能彻底的放心。
二十二岁的一个夏日,我和母亲对坐对门前的泡桐树下,期许着本该是母女之间的促膝私语演变成了一场唇枪舌箭,她要她的版本女婿,我则要我心中的“白马王子”,她想C成她的半个仔,我则当L是我的菜,C和L都是和我在一条街上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,两人对我都很好,C还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且是同班同学,一个时常陪我游戏,一个时常陪我学习,真像偶像剧,他们竟然在差不多的时间都做了一个耳机给我,母亲说:我们就以他们做的耳机作做个判断吧?她把票投给了C,理由:耳机虽然功能少面相好,同年月日更是缘份,她投C,我这个反骨自然要拚搏往L上加分了,理由:L的耳机面相糙在功能较多,比我年长一岁在学习上更能帮到我,结果L成了我的人生伴侣。曾几何时我为这次的胜利沾沾自喜,后来,姐告诉我,母亲选的就是L,只是那时我凡事跟她较着劲,她选L的话C的机会说不定就会太起来了,母亲还跟姐说:她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多,岂不知只有心甜的橙才是好橙子,想不到,我又一次落在我狐狸老妈的套子里了。
我就这样被狐狸老妈一次又一次算计的生活,直到现在似乎没有赢过,狐狸老妈没有给过我一个拥抱,更别说得到神圣的“妈妈的吻”了,只要我一回到小街的老家,母亲的眼神便炯然了,那是猎手看到猎物的眼神,人们说:十年修来同船渡,百年修来共枕眠,不知道我们这种母女关系要多少年修行,无论多少年,我都愿意许下这个诺言:来世,我们还作一对母女,你还是我的狐狸老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