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红的落日,像是要将黄昏很后的明亮挥霍一空。也许是为了纪念一下上午那许久未来过的雨吧!这个周末明知有许多书要看,我却不想去翻开它们,似乎那里是深渊,我害怕掉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。
*一天假快要完了,却找不到有意义的事做,突然想起了刮胡子。摸摸它,有点扎手,这让我想了父亲和爷爷以前的胡子。小时候的黄昏我总在爷爷的腿上渡过,我嫩嫩的小手不停的慢慢的摸着爷爷的胡子,眼睛却若有所思的盯着落日,任它在我眼前做很后的表演。
离开家这些年,我很少看到家里的落日了,特别是夏天的落日。重庆特有的地形,给了我特有的记忆。山,是重庆的一大特点,我家也在山上,落日,自然是山上很美的风景之一。家里的每个黄昏,都会有鸡鸭回家的叫声,主人如果没有及时回来,它们就会在门外呆着直到主人回来。山里的黄昏是静谧的,黄昏中只有那些不知疲倦的人们的身影在山里来回的穿梭。
童年有很多时间看黄昏,那时跟着大人在山里干活,太累,我总是把眼光盯向远方来消除疲劳,而父母却总也不知累似的在地里创着。那时候,黄昏对我来说就有了别样的意义,黄昏,它是天黑前的预兆,这意味着我可以不再干活了,可以回家了。劳累解脱的信号,永远是那么的让人记忆深刻。夜幕降临时,一家人在一起围着锅台灶具,说的说,听的听,笑的笑,声音很清晰,没有丁点儿杂音,像是一幅干净的画。
从童年记忆里找出的印象里,太阳每次都从对面那座山消失,第二天又会从另一座山出现,童年的我没有走过远地方,很远的地方也就几小时的山路,我不知道更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,我憧憬远方,就像青春时憧憬一位美丽女孩一样。
那些年,我总认为,远方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到达的地方,像黄昏的太阳,再近——就在前面那座山上,命中注定无法走近它一样。
今天,我生活在儿时向往的远方,我却像一个嫌弃妻子生了孩子后有赘肉的男人一样去嫌弃它。我嫌弃它没有想像中那么好,嫌弃它的远方还有个远方。也许是恨吧,因为远方从来都是个期骗。
这里,黄昏的太阳是消失在离自己不到十几米远的高楼上的。建筑物是不会随着季节的改变而有改变的,从我来到这个地方,一直到离开,它依旧是同一个色彩。城里的生活,每天虽没有农活重,可城里的生活是不允许你放慢脚步的,不然你会被甩在城的很边缘,自是我再也没有多余的时光撒在日落的轨迹上。
爷爷早已离开人世十几年了,而父亲却为了我在童年向住的远方生活得更好,他进了矿洞,他的工作不分白天与黑夜,他的日子多数在黑得像地狱的大门一样的矿洞里渡过。他也不会有心思去看落日了,他也会担心,他也会害怕,他永远不知道那些被煤砸死的人的命远会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,他不想这么早离开自己的家人,他和我说,和我的母亲在一起才是很有意义的事。
这些年,我有时会看落日,却是象征性的,没有了往日纯净的情怀了。也许我的命运有一天也会像黄昏一样,消失某个角落。
这些年,我猛的发现,家,无辜地成了我无法到达的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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