租住的房子位于一个旧民房聚集区,没有整齐的规划,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,这些或新或旧的房子恨不得都脸贴着脸。为了争取更多的资源,房东们纷纷在原有楼层上加盖加搭。也是到这里以后,才真正明白,原来资源是可以这么利用的。
隔壁的陌生邻居,其实,是隔壁一栋楼的一家人。因为两栋房子只隔了一米的距离,又恰巧同在一个楼层,便成为了邻居,只闻其声不曾见面的邻居。
这是热闹的一家子,有男主人女主人,有老人也有小孩,但是这么长时间,始终没有听出他们的方言大致属于哪个地区,只是能够大致判断出,这是一家从农村出来讨生活的人。每天晚上煮好一个人的乱七八糟面开始码字或者看电视的时候,总能听到他们家传过来的女主人刷锅炒菜、男主人给朋友打电话、老奶奶哄小孩的声音。
在记忆中,这就是一个家庭应该有的氛围和声响,在夜幕降临的时候,同在一个屋檐下,在目光所及之处,有很亲近的人。
只是,当晚上我开始消耗着闲暇时光的时候,这家人开始安静下来,隔着一米的距离,但是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,就像他们不知道我在如何消耗光阴一样,我也不知道,当吃过晚饭,很多这个城市的人刚刚开始灯红酒绿的夜生活的时候,这些从农村举家来到这里的人们,是如何度过这样的时光。
他们家再一次热闹起来,是在夜晚十一点多,我开始努力说服自己去睡觉的时候,隔壁原本按着的窗内传出不算亮堂的灯光,然后开始传出炒菜的声音,菜的香气在夜深人静的空气里摇荡。听得出炒菜的人在努力地放低声响,但是当夜空安静下来,近在咫尺的距离,锅碗碰撞的声响还是那么明晰。
每天早上五点中,隔壁家的声音再次传出,略带嘈杂,偶尔伴随着小孩的哭声,还有各种器械碰撞的声音,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,然后听到有人关门、走动的声音,进而再次进入安静状态。
很初的那些日子,这些有规律的嘈杂声响,总是适时地将刚刚酝酿的睡意赶跑,又早早将人从梦中惊醒,也曾心存怨念。
后来,终于在他们有规律的声响中知晓,那是他们在忙完白天工地的活儿以后,趁着夜晚出去做点小生意。为了不影响第二天上工地,晚上便做好了第二天要带走的饭菜,第二天早上五点,又开始新一天的生活。如此循环,没有周末没有假期。
这样的作息,让我想起来那年拍纪录片时候的拍摄对象环卫工阿姨,当我们清早四点多穿过暗夜来到她家的时候,天刚蒙蒙亮,大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中,而她们,早已开始了一天的生活。记得那时阿姨说,为了多赚些钱,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除了白天的工作,都会利用晚上和清早的时间,出门赚些外快,而大多数的男人,都是到街上去当临时摩的。当我们对她们的作息表示出震惊的时候,阿姨很不以为然地说过,这就是生活,而她们,早已经习惯这样起早贪黑的日子。
也许,隔壁的陌生邻居,他们所过的生活,也是如此的吧,忙忙碌碌,起早贪黑,他们的要求并不高,不过是为了孩子有足够的学费、年迈的父母身体不适的时候有钱看病,当年关将至的时候,一家人可以回家过个舒心团圆的大年,对于未来,他们有着很简单很真实的期待。
这是让我敬佩的一群人,他们脚踏实地,用自己的每一滴汗水,换取每一份分量足够的报酬。每次从窄小的胡同里走过,身边擦肩而过很多刚从工地回来的身影,总是凭添几分亲近之感,就像看到了家乡田野间叔伯的身影。
所以常常庆幸,当初在拒绝朋友合租套房的邀请以后,搬着行李来到这里,很贴近生活的地方,每一天,都可以看到与闹市喧嚣不一样的风景。
我一直觉得,对于如今心尚浮躁的我们而言,或许这些人,是很好的榜样,一步一步,知道自己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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