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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,我为你哭泣

来源: 文学网创新 时间:2021-07-13

廿一世纪,古老的、复苏的大地,跨入一个动车族超快飞驰时代,世人的思维在转型、畸变,文化在分崩、整合,整个社会像分娩前夕的婴儿一样胎动:传统与现代对决,道德与私欲较力,文明与愚昧赛跑,浮躁与淡定辗转。世事如棋局,风云变幻,让我们目不暇接,奇迹见证着金钱的魅力,成功全凭人脉和运气,人们的目光在追逐着舞台上炫丽虚幻的包装,朴素深沉成了土得掉渣的代名词。在实用主义的旗帜下,纯文学成了尴尬的旁观者,诗歌在人们的心目中褪去了光环,诗集被扔到书店偏僻的角落里蒙尘,捻成老农手卷的纸烟化成灰烬……

异馔珍馐、觥筹交错的华宴,黄色段子成了新宠,谁还酸诌诌地吟“一曲新词酒一杯”?KTV里,失意的喉咙在咒骂“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”,谁会唱“天涯何处无芳草”?网上聊天,多的是粗俗调侃和虚伪的寒暄,谁还互勉“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”?

当潮男潮女为张扬的帅哥女伶倾倒,谁会欣赏《沙扬娜拉》中的如许柔情?当婚姻被折算成房子、车子、票子,当爱情在电视综艺中被炒作、被速配,谁理会风花雪月般诗意的钟情?当文化已赤裸为人体彩绘和内衣秀,谁会去欣赏玩味朦胧诗的含蓄深沉?

打工族在流水线上被折腾得精疲力尽,哪有余暇去心醉神迷地听丁建华、乔榛的诗朗诵?股民为飘红翻绿的行情而揪心裂肺,哪有情绪为收到新一期的诗刊而欣喜若狂?广告文案、计划报告等快餐已让码字员倒胃,哪来贾岛一样为月下僧开门而推敲的雅趣?西装革履、行色匆匆地迎来送往,有几人还会像郭沫若一样赤脚奔跑寻找《地球,我的母亲》的灵感?

看一看当年曾经风靡年轻人世界的诗刊,编辑们已填不饱肚子,哪来的稿费给数字一金的优美辞藻润笔?唯利是图的企业主们不会再傻呵呵的在刊物的封页投广告,哪来一分一厘的赞助?查一查网络中的诗歌群体,寥寥无几的几个网址,即使有痴心不改的热血青年在摇旗呐喊,应者惨淡,只有独立苦撑。计算一下点击率,情节平平的玄幻小说,点击率也能上千万,真情流露的散文能有几千人垂青,但是,诗歌,即使作者耗尽心血,数易其稿,字字珠玑,也难有500以上的读者,实实应了那句话,欣赏诗歌的比创作诗歌的人还要少!诗歌,是语言的精华,是心灵的很纯洁的歌唱,是爱情之火的熊熊燃烧,现如今,却在冷落中无地自容,在寂寞中自生自灭!

诗人的纤手,曾经行云流水、泼墨成林,在现实中已被炸油条的铁夹烫起燎泡,已被沉沉的锄把磨出老茧;诗人的秀眉,曾经览风历月,在蓬户里已因日渐窘迫的家计而紧蹙,也因薄薄的百元红钞而舒展;诗人的头颅,曾随泉涌的文思而高昂,却在世俗磨盘的碾压中惭愧地低下……

躁动肤浅的世界,诗人被打入了了另类--群氓说,诗人不事稼穑,不食人间烟火,饿死活该;经济学家说,诗人不会算计,穷困潦倒,就得沦为乞丐;心理学家说,诗人有狂躁病、抑郁症,有不成熟人格障碍,须送进疯人院;政客们说;诗人牢骚满腹,属非主流,要进行隔离审查;道学家说,诗人离经叛道,有悖伦理,该当游街示众……

诗人是造物的宠儿,在无奈的浮世中却尴尬窘迫,成了世俗的弃儿,他们是《皇帝的新装》中那个说了真话的孩子,被这个虚伪的世道所不容,他们的命运只能是是缄默不言,甚至早夭,飞向他们自己用幻想营造的天国--屈原,曹植,李贺,雪莱,拜伦,普希金,裴多菲,莱蒙托夫,海子,顾城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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